听音乐人讲述香港流行乐黄金年代

“从东方之珠到东方明珠”，这台由上海轻音乐团、杜自持管弦乐团联袂呈献的影视金曲音乐会，亮相上海东方艺术中心音乐厅。

作为第40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参演项目，音乐会由杜自持执棒，主持人林海、音乐人李泉、小号演奏家李晓川、香港艺人黎瑞恩等同台献演，见证沪港文化深度交融。

香港音乐人杜自持提前抵沪，排练间隙，他接受本报记者专访，回忆香港流行音乐黄金年代的那些人、那些事。

“听一句就知道谁唱的”

杜自持出身音乐世家，他是港乐名家顾嘉辉的关门弟子，曾为刘德华制作了8张个人专辑，并担任其3次世界巡回演唱会的音乐总监，之后还为张学友国语版《雪狼湖》《07学友光年世界巡回演唱会》《1/2世纪世界巡回演唱会》担当音乐总监。

杜自持说：“全球流行音乐的转折点或许就在卡带被数字音乐替代的20世纪90年代。技术改变了听歌的方式，网络下载让唱片销量走低……也影响到当前的创作，写歌的和唱歌的，缺少独创，很多歌听起来似曾相识。”回顾那个时代，谭咏麟、张国荣、梅艳芳等，每个人都有鲜明的特色和风格。“听一句就知道谁唱的。想当初，梅艳芳多大胆，从造型到风格，不断转换、不断突破，即便有争议也不怕，就是要不停创新、不停变化。”

“刘德华背后的男人”

网友戏称杜自持是“刘德华背后的男人”，他笑说：“我们确实相识于微时。那时候，他被电视台雪藏，我也刚入行，初出茅庐，我们和兄弟一样相处。给他录歌，我会有一点严格，如果没有达到满意程度，我会让他不停唱、不停录。”所幸刘德华也是要求完美的人，“他很努力，永远不会厌烦，不会‘投诉’。”

杜自持说，刘德华更难得的是，不论顺境逆境，哪怕做了“天王”，对待朋友也一样真诚。“他不会说红了，就端起架子来，真的是很正气的一个人。”记得之前遭遇金融风暴，刘德华仗义帮过很多艺人，让他们渡过经济危机。

在娱乐圈，刘德华是“劳模”，敬业又拼命。虽然早期，他最擅长的并非唱歌，但他却对唱歌写词有着一份热爱。杜自持说：“以前，我们拿到新歌，他总喜欢去改歌词，琢磨能不能替换一个更好的字或者词。有时候，我就说，时间很紧啊，别改啦。他还是会去钻研。后来我发现，他就是喜欢写词。”

而谈及同样合作多次的张学友，他说：“他是个很顾家、很照顾家人感受的人。有次我去他家帮他调音响，他特别关照，最好能调到某个音量，不会吵到女儿休息。”

“歌打动人，要的是情感。”

如今的杜自持，带领爵士乐大乐队举办音乐会，又组管弦乐团四处演出。此次和上海轻音乐团携手登上“上海之春”的舞台，他特别改编了三首极具上海味道的影视金曲——《夜上海》用了爵士乐大乐队。《天涯歌女》注入了拉丁音乐元素，《给我一个吻》用了爵士和管乐的融合。

近年来，他时常和内地音乐节目合作，担任《声生不息》的嘉宾等。在如今的歌手中，他较欣赏周深，“他的作品风格鲜明，每一首我都很喜欢。之前，在东方卫视参加《我们的歌》节目，我给‘勤深深’组合改编了《你的名字，我的姓氏》合唱版。”

在AI科技飞速发展的现在，写歌有没有可能交给AI？作曲家会不会被替代？杜自持说：“那应该还要很久。”之前有人建议他，多“喂”一点歌给AI，之后它就能生成新歌。他说：“现在的歌本来就不容易有辨识度，再用AI，那就更难以突破了。歌动人，要的是情感，要人发自内心地写，才会好听。” 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