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老槐树
摘要:这棵生命力顽强的老槐树,让我想到了困境中坚忍不拔的父亲,在开枝散叶的过程中,俨然成为我生命中的精神图腾。这棵铜版姓氏树,油然勾起了我对故乡门前那棵老槐树的追忆。在这近30年里,老家门前的那棵老槐树,却时常走入我梦中,浮现于眼前——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更是我的根与祖。
□ 吴万夫
小时候,我家门前有一棵老槐树。老槐树的根系特别发达,在十几米远的地下,都能发现它们深扎大地的踪迹。有的树根甚至不受泥土约束,奋力突出地面,曲曲弯弯中,仿佛虬龙静卧。这棵老槐树,自树干一米多高的地方断裂了,由于历经岁月和风雨的剥蚀,留下一个硕大的疤瘌。不甘心向命运屈服的老槐树,自树干断裂处,又分叉生长出多条新的枝干。老槐树旁逸斜出,枝繁叶茂,形成庞大茂盛的树冠,可谓小村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夏天的时候,无论中午或者晚上,老槐树下都会聚起一堆吃饭、纳凉的人。喜欢讲古的父亲,时常蹲坐在裸露出地面的槐树根上,给我们讲《薛仁贵征西》《杨家将》《封神演义》等。有时,父亲也会片鳞只甲地讲我们的祖先从外地迁移而来的历史。
关于我们的祖先究竟来自何处,父亲也是道听途说,无法考证。我那时年纪尚小,对这类事情并不上心,只隐约记得江西南昌筷子巷和山西洪洞大槐树等字眼——我的关注点几乎都放在门前的老槐树上:爬树捉知了、掏鸟窝等,是我童年时期最乐意干的事情;有月亮的夜晚,我与众多小伙伴围在老槐树下,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至今仍历历在目;逢集日,期盼父亲给我们带回好吃的,每次晌午透了,我都会攀到门前的老槐树上,举目通往镇上的小土路,眼巴巴地张望一遍又一遍……
老槐树不离不弃、日夜忠诚地守护着我的童年。每次出门返家途中,在距离村子很远的地方,最先映入我眼帘的,便是门前那棵高大、粗壮的老槐树。这棵生命力顽强的老槐树,让我想到了困境中坚忍不拔的父亲,在开枝散叶的过程中,俨然成为我生命中的精神图腾。
遗憾的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后来我去异地求学与工作,渐渐少了与老槐树朝夕相处的机会。记不得什么时间,哥哥因为扩建房子,不得不锯了这棵老槐树。老家门前的老槐树,自此只能出现在我梦里。有一年,我到河南省新郑市参加一个文学笔会。在黄帝故里景区中华姓氏广场参观时,我被斜立着的一座铜制的中华姓氏碑为之一振。这座碑的铜版画上,以一棵树的样貌,生动展现了中华姓氏的起源与发展。这棵铜版姓氏树,油然勾起了我对故乡门前那棵老槐树的追忆。
古人言,树高千丈,叶落归根。一个人,即便离开家乡多么久远,有着浓浓桑梓情的浸染,最终会行走在通向故乡的梦里。前不久,老家宗亲希望我为正在编撰的《息县双楼吴氏家谱》写个序言之类的文字。我思绪万千,感慨良多。在中国历史上,有过6次大规模的人口迁移。抛开历史背景不说,单就历史上的移民名地,广为人知的是“北有山西大槐树,南有江西瓦屑坝”。作为大规模移民的集合地点,无论是江西的瓦屑坝、筷子巷,还是山西洪洞大槐树,它们不仅是一个地理坐标,更是一个文化符号,在移民后裔心中形成一种永恒的族群记忆。
有一句话说得非常好:“忘记来处的人,他的灵魂一生都在漂泊。”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我自1999年弃医从文辗转来到省城工作已快30年了。在这近30年里,老家门前的那棵老槐树,却时常走入我梦中,浮现于眼前——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更是我的根与祖。
责任编辑:徐明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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