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老屋
摘要:父亲背上奶奶,母亲领着我们几个孩子拎着大包小包往村里最高处转移。我站在围堰旁往外看,大地一片汪洋,洪水咆哮着,翻滚着向北涌去,村西边运粮河里,不时看到有树木、家具顺河而下。父母在老屋废墟上搭建了一个简易窝棚,供全家人避风御寒。从懵懂少年到甲子翁叟,我对老屋的思念始终没有变。
文/白国喜
离开故乡40多年了,不管走到哪里,身在何方,故乡那个生我养我的老屋、那个盛满我童年快乐时光的老宅,一直珍藏在我的心灵深处。20世纪70年代,一场震惊世界的特大洪灾把老屋摧毁殆尽,老屋也成了我终生难忘的乡愁。
我家老宅位于村子最北头,前面是一条低洼的村路,路对面是一片大树林子,北面有一条小水沟与村西边的运粮河相连,西面和南面是人家。三间老屋坐西朝东,地基仅砌了三层青砖,上面就是土坯墙,房脊上苫盖的是麦秸秆。进门是堂屋,两侧是卧室,堂屋与卧室之间用土坯墙隔开。屋内墙壁用掺有麦秸的黄泥抹上,墙面粗糙不平,用手一扣,泥块就会掉落下来。两个一米见方的木棱小窗户,一年四季采光不足,通风不畅,屋内又黑暗又潮湿。老屋前面北侧,是一小间厨房,厨房对面有两棵石榴树,一个压水井。
爷爷在父亲一岁时被国民党抓壮丁,一直没有回来。苦命的奶奶忍饥挨饿、含辛茹苦把父亲抚养成人。就是靠着这三间简陋低矮的土坯草房,父亲成了家。1962年农历七月的一天拂晓,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我在老屋降生了。
父亲和母亲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后来母亲又接连生下3个弟弟。父亲当时兼任生产队会计,母亲成了主要劳动力,她几乎承包了所有的庄稼活,回到家还要洗衣做饭、操持家务、照顾孩子。
进入20世纪70年代,生活条件稍有好转,我也到了上学的年龄,从老屋走进了学校的大门。
时间到了1975年,我13岁,上小学5年级。8月上旬,连续数天的特大暴风雨,已致沟满河平,老屋门前的小路上,雨水像河流一样昼夜向北流淌。老屋倒塌的前天晚上,全家人把衣服、用品、米面及值钱的物件都打好包,一旦洪水上来立即撤出屋子。当晚我们一家人都睡在堂屋地上,大门也不关,一宿没有睡踏实。第二天天刚亮,就听父亲说水库开口子了,赶快准备撤。洪水慢慢进入了院子,一会儿工夫,水就到了小腿处。父亲背上奶奶,母亲领着我们几个孩子拎着大包小包往村里最高处转移。这时看到我家围墙和邻家房屋有的已倒塌,不时传来“轰、轰”的声音。我家还有一个小狗在厨房,我返身到厨房,把躲在柴草垛上的小狗抱在怀里。刚出院子,就听身后“轰”的一声响,我家厨房倒了。
全村人都集中到了村里的最高处,这里地势高,几家房屋没有进水,屋里屋外挤满了人和物。青壮男劳力挥锹铲土,把四周用泥土围成半人高围堰。我站在围堰旁往外看,大地一片汪洋,洪水咆哮着,翻滚着向北涌去,村西边运粮河里,不时看到有树木、家具顺河而下。
洪水持续了一个星期逐渐消退。除了最高处几套房屋安然无恙,村里其他房屋全部倒塌。昔日活蹦乱跳的顽童眨眼间成了无家可归的灾民,心里万分伤感。
父母在老屋废墟上搭建了一个简易窝棚,供全家人避风御寒。窝棚不断翻修改建,一直到1978年。这年,我也考上了高中。
1981年高中毕业我参军离开了老家。从懵懂少年到甲子翁叟,我对老屋的思念始终没有变。
责任编辑:徐明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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