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雎鸠
□ 唐雅琴
上周和几位好友在挚湖游玩,草丛中飞起几只大水鸟,我问:“这是公园养的雎鸠吗?”
有位好友答:“是雎鸠,但不是养的,是野鸭。”
野鸭?那比专门养雎鸠还好,这说明环境变好了。
我之所以猜是养的雎鸠,是因为挚湖栽种几十种《诗经》中写到的花草,水鸟也许是对应“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描述呢。
挚湖迷花乱草,野鸟飞渡,仿佛和三千年前相通。流水潺潺,蒹葭苍苍,诗情画意随处可见。这不禁使人感慨万端,近几十年环境状况优劣转变,对于我们何尝不是心酸的历程。
我出生于20世纪70年代,童年的村庄在我幼小的心灵像是一座宫殿。构树、桑树、椿树、楝树、桐树、枣树、柿子树、杏树、李树,应有尽有,各有芳香。菜园里,葱、蒜、韭菜、茄子……四时蔬菜具备。地上跑的有牛、马、驴、羊、猪、鸡、鸭、鹅等,天上飞的有老鹰、大雁、斑鸠、布谷鸟、啄木鸟等。村中有大小池塘,有小河蜿蜒而过,螃蟹、黄鳝、泥鳅、鲢鱼、鲫鱼、草鱼……更不必说蝴蝶、蜻蜓、花大姐、金龟子等。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有看家狗,能在田地里撵上野兔叼回家。几乎每个男孩都有弹弓,有一些人善于打鸟,大部分人是瞄着鸟玩,打不中。虽然生活贫穷到使人习惯,我还是觉得乡村有着无尽的宝藏。上学路上,一片树叶、一个叶柄都可以玩上一阵。上学和放学经过小河,有时见到打鱼人穿着连体的雨衣扶着鱼篓,有时见到打鱼人脚蹬小船。长嘴的鱼鹰叼了鱼送给主人,和课文《鸬鹚》写得一模一样。
渐渐地,宫殿失去了光彩。柳树、槐树、榆树……砍了,再栽上白杨树,几年就能卖上一茬儿。所见鸟雀种类也越来越少了,不知道它们都藏哪儿了。印象最深刻的是,池塘的水变浅了,直至干涸。
我时常想,环境倒退和大娘使用“六六粉”“敌敌畏”有没有关系?有跳蚤臭虫,大娘就撒一些“六六粉”。“六六粉”气味难闻,大娘就让人们躲开点。那时人们只知道农药能杀虫,给人们帮了忙,体会不到对人和环境的伤害。棉花要打几茬儿药才能治住棉铃虫,种庄稼要用农药拌种子,种蔬菜也要打药……这有什么不对?不打药,难道要种啥都种不活吗?直到除草剂的出现,人们的心里才有了忧虑,这不是治虫,而是灭草。这种使草灭绝的毒性会不会经土地和粮食,转而危害到人?但是有了除草剂,谁还愿意蹲在田里拔草?农民也没有必须拔草的义务,受苦受累也不是农民理所应当的。
对于环境的破坏,人们心中充满无奈、心痛和失望。清凉的河水、碧波的池塘、野生的飞鸟游鱼成了心头的怀念。保护环境的呼声也越来越高。严禁打鸟、捕兽,严禁毒鱼、电鱼,人们的环保意识提高了。几年前,听老家人说田地里又见到野鸡低飞、兔子奔跑了,河里又有了野鸭,飞鸟的种类也增多了。这样的消息使人高兴,也使人感叹:人类对大自然好一点,大自然就毫不吝啬地给予回报。
在家乡神游的思绪被挚湖的清风扯回,这处于闹市之中的公园,竟然也有野鸭了。优美环境带给人们极大的富足感,让我们尽情想象鱼戏莲叶、雁荡芦苇、芳草鲜美、树木丰茂的景致吧!“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温柔贤淑的姑娘乘着小舟采摘荇菜,钟情的男子在岸边绿荫下瞩目神往,沙洲上雎鸠翩飞,这是一幅多么浪漫而美好的图画呀。
责任编辑:张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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