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古国探秘之五 十二诸侯有蔡国

赵心田 赵新春

蔡国，最早为殷商姞姓方国，封国年代和史迹不详。

西周初年，周文王之子、武王弟姬叔度被周武王封于蔡地，为蔡国建立之始。周文王的母亲就是来自挚国（今平舆县）的太任，也就是说太任是蔡侯叔度的祖母。作为淮河流域最大的姬姓封国，蔡国为周代十二诸侯国之一，主要任务是团结淮河流域姬姓和异姓小国屏藩周室、守御南土、安抚诸夷。但封国不久，蔡叔度因参与“三监之乱”被削爵流放，很快郁闷而死，被葬于蔡城外西北处。后来他的儿子蔡仲率德改行，才得以被周成王复封于蔡地。

进入春秋时期，蔡国在蔡宣侯时先后参与伐郑、伐戴、伐卫等争霸战争。随着楚国日渐强盛，“楚武王始僭号称王，欲害中国，蔡、郑姬姓近楚，故惧而会谋（《左传·桓公二年》）”。周桓王十年（公元前710年），蔡桓侯与郑庄公在邓（今漯河市东南部邓襄寨）会商，订立抗楚盟约，并与陈国、息国通过联姻方式，结成抗楚联盟，把楚国势力阻于汉水流域和大别山以南。

周庄王十三年（公元前684年），楚文王借蔡国与息国纠纷出兵蔡国，于蔡邑莘地（今驿城区水屯镇）俘虏蔡哀侯，蔡哀侯被扣留九年，死于楚国。此后，为抵御楚国，蔡穆侯结好齐国，把妹妹蔡姬嫁给齐桓公，后因蔡穆侯把被齐桓公送回蔡国的妹妹嫁给楚成王惹怒齐桓公。周惠王二十一年（公元前656年）春，齐国以霸主之威与鲁僖公、宋桓公、陈宣公、卫文公、郑文公、许穆公、曹昭公等联合侵蔡，蔡国溃败，国力大衰，并彻底倒向楚国，成为中原列国中“服楚最早，从楚最坚，受楚之祸最深，而其为楚之祸亦最烈（竹添光鸿《左氏会笺》语）”的方国。蔡国“于楚无役不从，如虎之有伥，而中国欲攘楚，必先有事于蔡（顾栋高《春秋大事表·春秋时楚始终以蔡为门户论》）”。

处于夹缝中的蔡国，成为楚国征伐中原的工具，但最终也没能逃出被灭国的厄运。周景王十四年（公元前531年），“楚灵王以灵侯弑其父，诱蔡灵侯于申（今信阳市），伏甲饮之，醉而杀之，刑其士卒七十人。令公子弃疾围蔡。十一月，灭蔡，使弃疾为蔡公”。楚灵王把许、胡、蔡、沈、道、房、申等国迁到楚国境内，蔡国第一次被灭。三年后，蔡国在观从、朝吴（蔡大夫声子之子）等蔡人的努力下才得以复国。“楚灭蔡三岁（公元前529），楚公子弃疾弑其君灵王代立，为平王。平王乃求蔡景侯少子庐，立之，是为平侯（《史记·管蔡世家》）。”

由于蔡国国都已被楚国侵占并破坏，蔡平侯遂迁都古吕国地，即今新蔡县城。在一次朝见楚昭王时，蔡侯特意准备了两块精美玉珮和两件美裘，一套送给楚昭王，一套自己穿戴。楚国令尹子常向蔡侯索要美裘，蔡侯不给，子常竟因此扣留蔡侯三年。这次遭遇让蔡侯下定决心反楚，“蔡侯归，及汉，执玉而沈，曰：‘余所有济汉而南者，有若大川！’（《左传·定公三年》）”。随后，蔡国即与北方晋国结盟，并于周敬王十四年（公元前506年）按照晋国的要求，出兵灭掉了不服晋国而亲楚的近邻沈国。同年十一月，蔡侯与吴王阖庐、唐侯一起攻打楚国，战于柏举，大败楚军，乘胜攻入楚国郢都，后因吴国夫概乘吴王攻楚自立为王，吴王阖闾紧急撤军，楚国才免于灭国。

此次蔡国随吴伐楚，激起楚国的巨大仇恨。为报柏举惨败之仇，周敬王二十六年（公元前494年）春，楚昭王纠集陈闵侯、随侯、许男围攻蔡国，蔡人被迫互相捆缚出降。最终，楚国在蔡国答应迁移到长江之北、汝水之南，求田以自安后才班师回国。蔡昭侯真心不愿意搬到楚国境内，决心继续与吴国联盟，并于当年十一月将国都迁到吴国北部的州来（今安徽凤台县），史称下蔡。

自蔡昭侯迁都州来（下蔡），历蔡成侯（朔）、蔡声侯（产）、蔡元侯、蔡侯齐四代，在周贞定王二十二年（公元前447年），“楚惠王灭蔡，蔡侯齐亡，蔡遂绝祀（《史记·管蔡世家》）”。周代蔡国，自叔度封蔡到蔡侯齐国灭，历时600年，共有26位蔡侯。

灭国后的蔡人迁徙到鄂西北荆山东麓，称“高蔡”。战国中期公元前344年前后，在蔡圣侯时被楚宣王灭嗣。其后，蔡人又播迁到今江西的上高、宜丰、万载等，人称“望蔡”。

蔡国灭后，蔡人在播迁过程中以国为姓，为蔡氏。著名蔡姓人士有西汉肥如侯蔡寅，东汉名臣、经学家蔡邕，晋代陈留蔡氏蔡豹、蔡谟等，南北朝济阳蔡氏蔡廓、蔡撙、蔡凝、蔡景历、蔡祐等。在全国第六次人口普查中，蔡姓人口约552万，人口总数在中国姓氏中列第44位，占全国汉族人口的0.46％，主要分布在广东、浙江、江苏、四川等省。据2015年7月21日统计，驻马店市（不含新蔡县）有蔡姓人口17132人，人口总数在全市姓氏中列第84位，其中平舆县最多，4789人，占全市蔡姓人口的27.95％；上蔡县1210人，占全市蔡姓人口的7％。

蔡国故城位于上蔡县城内，1996年成为国务院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故城东西呈长方形，东、南、西、北城垣分别长2490米、2700米、3187米、2113米，周长10490米。城墙残高4米~11米、宽15米~25米、夯层厚8厘米~14厘米。城角略呈圆弧形，西南城角稍向外突出，城外有护城河，壕宽70米~103米、深5米~10米。可以判定为城门的有4处，其中南城墙3处，西城墙1处，城门附近城墙内侧有U形深龛，为门卫房之类的建筑。城墙中下部夯土层里发现仰韶、龙山、商代和西周时期的陶片，上部夯土层里发现春秋战国时期的遗物和陶片。宫殿区位于故城内西南王庄村南二郎台，面积120万平方米，高出现今地面6米~7米，发现古井、陶制排水管道及筒瓦、板瓦等建筑构件残片。

蔡国故城原为古吕国故地，位于新蔡县城旧城区西北部，1963年被公布为河南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故城东邻莲花湖，南迎车辆湖，西接岗地，北靠青湖，周长 3215米，面积51825.67平方米。现存城墙长1415米，最高处10米、宽50米、低处2.7米，宽20米~40米，夯土层厚14厘米。地表遗存大量灰陶豆，出土有郢爰、蚁鼻等文物，城北有蔡侯墓及古墓群。

州来（下蔡）故城原为州来国国都，位于今安徽省凤台县城北部，以古城村为中心，包括凤台一中、二中和原县看守所、县机械二厂一带。清人肖景云《下蔡古城遗址考》称：城南北一里余，东西一里余，周径三里余，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南濠宽数十丈，西南濠即菱角湖，两北濠宽数十丈，东无濠，地势低洼，以淮水为濠。1955年5月安徽寿县县城西门内发现蔡昭侯墓葬，出土器物共计584件，包括玉器、骨器、金饰（片）、漆器（皮）等，其中青铜器486件，现大部分收藏于寿县博物馆。这是研究蔡国历史文化最重要的一批实物资料。

蔡侯尊。（资料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