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古国探秘之四 柏国故土在西平

□ 赵心田 赵新春

清杨守敬等编著《水经图注》故柏国位置图。 （资料图片）

西平县嫘祖镇董桥村卫星图。（资料图片）

“父子相传作帝师，柏亭封国此遗基。晴和雨露勤耕耨，疑是雍熙太古时。”这是明代西平知县卫善诱的诗作《柏亭春霭》。“柏亭”是纪念古柏国的亭式建筑，“柏亭春霭”为古代“西平八景”之一。

柏国，己姓国，也有说是嬴姓国，为柏皇氏及其后裔的封国。柏皇氏是一个极其古老的氏族，以柏树为图腾。自伏羲时代起，柏皇氏担任神职，约历20世，为上古位列前五名的氏族。黄帝时代，柏皇氏是与黄帝有熊氏并列的氏族，族人柏亮父不仅是黄帝的重要帮手，也是黄帝之子颛顼帝的老师。柏亮父的儿子柏招（也称柏昭）为帝喾的老师。柏氏族人柏成子高（又称柏高）、伯益是尧舜禹时期的重要人物。随着夏朝建立，柏氏代表人物伯益被杀，柏皇氏族日渐衰微。周朝追封前贤后裔，封柏皇氏族裔为子爵柏国，其族人柏冏曾任周朝太仆正。

周代柏国，最早见于《左传·僖公五年》的记载：“楚斗谷于菟灭弦，弦子奔黄。于是江、黄、道、柏方睦于齐，皆弦姻也。弦子恃之而不事楚，又不设备，故亡。”春秋时期的柏国作为周王室异姓小国之一，处于楚国与中原强国的夹缝之中，被迫与江、黄、道、弦等邻近小国联姻，又与齐、宋、晋、秦结盟，以防备楚国的侵扰。

周惠王二十一年（公元前656年），齐桓公联合鲁、宋、陈、郑等诸侯之师进驻柏国，在柏人帮助下，击溃蔡国，迫使楚、蔡与齐国订立了历史上著名的“召陵之盟”。周惠王二十三年（公元前654年）、周襄王四年（公元前648年），柏国的姻亲盟国弦国、黄国相继为楚所灭，在此情况下，柏国为求生存，只好南北逢源，每年不但北贡晋、宋、秦，而且南贡强楚。

周景王十四年（公元前 531年），楚王在申（今信阳）诱杀蔡灵侯，攻入蔡都，临近的柏国同时被灭。灭国后的柏国遗民一部分被楚国迁到位于今湖北省麻城市东北15公里的柏子山，山下有举水。《淮南子·诠言》所说“楚胜乎诸夏，而败乎柏举”、《战国策·楚策》所说“昔吴与楚战于柏举，三战入郢”的柏举，就在柏子山一带，是吴、楚大战的主要战场。正是在柏人的协助下，吴、蔡联军大获全胜。之后，随着楚国再次强盛，柏举柏人受到威胁，一部分被迫逃入大别山中，另一部分则北迁柏地（今河北省柏乡县），世称“柏人”。周敬王三十年（公元前490年）春，晋国攻破北方柏地，废除柏人邑，设置柏县，古柏国自此彻底消亡。

关于古柏国故城的位置，多种史籍一致认为柏国在今西平县境内。《左传·僖公五年》杜预注文称：“柏，国名，汝南（郡）西平县有柏亭。”《汉书·地理志》有关汝南郡西平县的记载，注释引用了应劭《风俗通义》的说法：“故柏子国也，今柏亭是。”《水经注·潕水》也记载：“（潕水）又东过西平县北。县，故柏国也……汉曰西平，其西吕墟，即西陵亭也。西陵平夷，故曰西平。”还有《路史·国名纪六》：“柏皇后，黄帝臣柏高，春秋之柏子国。楚灭之，今蔡(州)之西平有柏亭。”至于柏亭的位置，清代《汝宁府志》《西平县志》所称“柏亭位于西平县城西门外1里处，玄武庙即其旧址”，应是后人的附会。根据文献记载和考古发现，学术界普遍认为柏国故城以及柏亭应在西平县嫘祖镇董桥村董桥遗址附近，中心区域包括今西平县中西部与舞钢市东部地区。

柏国灭亡后，其国人以国为姓。秦末有魏大将柏直，汉代有大鸿胪柏英，南齐有吴平县侯柏康，唐代有左领军卫大将军兼御史大夫柏良器、大历中镇守夔州的柏贞节等。据2015年7月21日统计，驻马店市（不含新蔡县）有柏姓人口1435人，其中男性742人。

关于柏皇氏（柏国）与西陵氏（西陵国）的关系，历代史籍并无记载，当代学术界也很少有人关注。既然柏皇氏和西陵氏都是黄帝时期的古老氏族，他们活动的范围和立国的地带又都在今西平县中西部，二者之间一定存在着密切联系，只不过现存史籍没有记载罢了。文化学者郭明超《从“西陵威夷”看春秋柏国与西陵氏之关系》一文是所见唯一论及二者关系的论著。他认为：“春秋柏国信奉威夷之神，柏国国君兼有威夷神格，执掌威夷之族的神权和族统，是所有信奉‘威夷崇拜’氏族的核心与主体。而《尔雅》却说‘西陵威夷’，那么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柏国就是西陵氏。”“柏族即伏羲族，那么远古时期的西陵氏和柏族（包括后世的柏国），不过是同一氏族的不同称呼而已。”

“柏国就是西陵氏。”这个说法，也许是周代柏国封立在西陵氏故地的最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