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技术员
文/王太广
棉花是一种经济作物,种植面积比较大。为了扩大棉花种植面积,每年都要对棉花育苗、种植、长势、收获进行检查、观摩和评比。每年初,县里召开的“三级干部会议”上,都要对棉花生产先进单位和先进个人进行表彰和奖励,场面很是风光。
水屯公社为了提高棉花产量,从热爱棉花种植、有一定种植经验的村民中选拔培训了一些棉花技术员,然后派到棉花种植相对薄弱的生产队。到俺生产队的棉花技术员是钟楼大队贺庄生产队的贺国长。
开春时节,天气刚刚回暖。贺国长来了,指导社员们开始筛选棉花籽、育苗。当苗长到四指高时便开始往大田里移栽。棉花苗像婴儿一样很娇嫩,易遭棉铃虫、红蜘蛛等虫害的侵袭,容易得红腐病、黄萎病、枯萎病等,这些病虫害不仅难以根治,且蔓延很快,药力小了根本不起作用,容易造成棉花苗腐烂,叶片枯萎、皱缩,导致棉花减产。那时候,进行土壤消毒大多用“六六六”粉,往棉花苗上打药杀虫用的大多是“敌敌畏”、“乐果”等剧毒农药。
棉花是耐旱忌渍、喜热好光的植物。越是天气热,害虫越肆虐。为了给棉花打药,贺国长都是天不亮就起床,赶早乘凉快,来回穿梭在棉田里打农药,中午大热天也不停止。因为侵袭棉花的害虫会躲在棉花叶子下面,用喷雾器打药需从下面打,虫子就躲不及了。记得1973年盛夏的一天中午,骄阳似火,酷热难耐,贺国长背着几十斤重的喷雾器,冒着近40℃的高温,在村西头的棉田里给棉花打药。他身上的汗水拉拉淌,手不停地擦拭脸上的汗水,浓烈难闻的农药气味,熏得他头昏脑涨,呕吐不止,面色苍白,被社员们发现后及时送到水屯公社卫生院抢救。第二天,他感觉身体好点,不顾医护人员的劝说,悄悄出院,直奔棉田。
贺国长一心扑在棉花种植上,把棉田当成了家。他把棉花苗拾掇得棵型大、开花多、结桃多。每年秋天,几十亩的棉花地白茫茫一片,如芦花,似飞絮,又像老奶奶的满头银发。深秋的棉花叶子褐黄、枯焦,原先碧绿的棉花秆变得黝黑。贺国长站在棉田旁,美滋滋地笑。
每到这个时候,生产队队长就派妇女和小孩去棉田里帮助贺国长拾棉花。每个人都带有一个包袱,包袱的四角系上细布条。在棉花地头,记工员给每人分好垄,人们把包袱捆在腰间,做成一个兜子状。贺国长反复要求,棉花要拾干净,每个花掰的尖角都要揪净,不能留余絮,更不能有碎叶子。我那时属于很听话、很认真的“红小兵”,对棉花技术员讲的话是坚决听从的,但这样做的结果是,小伙伴的两手麻利地将洁白的棉花从棉壳里揪起,而我是慢工出细活,一直落在后边。好在三姐与几个拾得快的女孩子拾完后返回来帮助我,让我非常感激。
到了种麦期间,棉花桃子越开越多,整块地像下了雪。妇女、小孩天天拾也拾不及。生产队为了早日腾茬种小麦,有的棉花还没拾完了就要砍棉花棵子。贺国长非常心疼,因为这影响棉花的产量和收益。被砍的棉花秆就近放在沟沿、路边或场面子里,没有盛开的棉桃在太阳的暴晒下陆续盛开,人们再陆续把棉花揪出来,但这样非自然熟透的棉絮绒短质量不高。
雪白的棉花晒干后,生产队队长就会派人用马车把棉花运到公社供销社的棉花仓库交售,这是指令性任务,完成得越多,对国家贡献越大,生产队的收入也越来越多。年底,贺国长又当模范了。
王太广专栏:回望乡村
主要内容:回望乡村风貌,讲述乡土故事,传承天中文化,揭示深刻内涵。
个人简介:王太广,河南汝南人。生于农村,饱尝生活艰辛,他的作品通俗自然亲切。多篇作品在《人民日报》《文艺报》《作家文摘》等报刊上发表,在《驻马店日报》《天中晚报》分别开有专栏。
责任编辑:刘银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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