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 角
□王太广
“李大娘、王二嫂,南边地里摘豆角,三把两把没摘了,提着裤子往家跑,进屋生个大胖小……”这是我小时候曾经吟诵的童谣,说的是妇女在地里摘豆角的情形。现在想起来,好像又看见乡亲们种豆角、摘豆角的身影。
豆角,是我们老家夏天的主要蔬菜。大集体时期,虽然强调“以粮为纲,全面发展”,但俺队队长感到群众吃菜太难,就冒险把村子西南角的一块河湾地作为自留地分给各家各户种植。虽然俺家分到的自留地不到两分,但在母亲的操持下,种了好多蔬菜,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豆角。
每年清明前后,母亲就开始挖土、施肥、整地、打畦。她用弯铲在打好的畦上每隔半尺挖一个小坑,把两粒胖乎乎、绛紫色的豆角种子点到里面,然后浇水、封土。十多天后,豆角芽就顶出来了。
豆角先发出一短芽,像一根弯曲细小的手指在泥土中顽强生长。当它拱破地皮,露出鲜嫩脆弱的茎时,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看着这个多彩的世界。
豆角芽长出后,就撒欢似地疯长。母亲说,豆角秧没地方爬,活动不开手脚,得赶快给它搭架子。
母亲让我回家扛两捆又粗又长的秫秆到自留地。母亲取出一根根两米多长、比大拇指还粗的秫秆,用刀砍去根部,相互交叉在一起,然后用麻绳系牢。
没过几天,绿色的豆角秧顺着秫秆往上缠绕,然后亲密地拥抱,连成一个整体,构成一个遮天蔽日的绿色走廊。
只要水肥充足,豆角就肯结果。豆角架上,一根根颀长、嫩绿、晶莹剔透的豆角,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发光。隔不几天,我一摘就是一筐豆角。
豆角摘回来后得赶快择。我学着母亲的样子,一根一根地掐去丝,一根一根地挑去虫,一根一根地扎成把儿。尤其是那些老的豆角,必须从两头掐断,沿着豆角的棱边往下撕,才能去掉豆角的边筋,吃的时候不会塞牙。
豆角的吃法很多。母亲常常把洗干净的豆角放在红瓷盆里,用滚水一烫,晾凉后抓成一把,切成一节一节的,待捞面条放到碗里后再把切好的嫩豆角放在上边,浇些蒜泥和醋,我们吃着很爽口。
立秋之后,豆角秧就慢慢地发黄了,花开的也少了,豆角只剩稀稀拉拉没几根。但这没啥,母亲在俺家房前栽的梅豆角已经开花结果。梅豆角与自留地里的长豆角相比,各有特点。梅豆角恋秋,越到秋天越能结,一直结到被霜打蔫。母亲把梅豆角切成丝,与辣椒一起炒着吃也很下饭。我咬一口苞谷面窝头,就一口菜,那真叫香啊!
梅豆角与长豆角有共同的吃法:经滚水煮熟后,摊在房顶上晒干,储存起来,到了冬天,用水泡开,剁碎,无论是蒸包子、包饺子,还是熬汤,都是好东西。梅豆角与长豆角长老后剥开皮,里面的籽都是绛紫色的,可生吃,也可熬稀饭。
如今,我离开家乡30多年了,豆角秧架似乎变得陌生起来,但有关豆角的往事时常浮现在眼前。我偶尔从菜市场买回几斤豆角,好像买回了小时候有关豆角的记忆。
责任编辑:律凯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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