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张广智的诗
摘要:看那些小风暴一再地从他指尖上升起——简评张广智的诗□孙友民见到张广智这些诗作的时候,我正沉浸在张大春先生巨制《大唐李白——少年游》飘出的缕缕
看那些小风暴一再地从他指尖上升起
——简评张广智的诗
□孙友民
见到张广智这些诗作的时候,我正沉浸在张大春先生巨制《大唐李白——少年游》飘出的缕缕仙气里。书里有一段李白与濬和尚的对话:
濬和尚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作诗喜用何字?”
李白毫不迟疑地笑道:“吟时不能自禁者,常是一‘弄’字。”
“作诗常咏何物?”李白仍旧不假思索地回答:“月。”
“何以是月?”濬和尚问。
“我从天上来。”李白如此作答,神情如常,并无轻薄之态,濬和尚似乎也不以为这答复有何异样,只点点头。
不多时日,李白就发现,如果濬和尚再问起:“作诗喜用何字?”他的答复就不一样了,他会说:“吟时不能自禁者,常是一‘忽’字。”
一千多年前一个僧人与一个诗人的对话,隐喻着神性对诗性的古老诘问及其之间浑然天成的关系。而这样的诘问今天仍在进行,诗性与神性的密切关联仍在演进。
由此,我想起张广智的诗——那些一再地从他的指尖升起的小风暴。
我的朋友广智是一个安静的书生。安静,并非胸中没有火焰;书生,也不仅只为黄金屋和颜如玉而苦读。他的额头与我一样过早地光洁了,但与我不一样的是,他那上面驻扎了过多的瑰丽想象。
如果说诗歌起源于“招魂”,那么诗人则扮演着招魂师的角色。面对苍茫的天地和自己苍茫的内心,呼风唤雨,用词语砌就万千广厦、风花雪月、梦。
诗歌祭坛上的招魂师有两种类型——一类诗人信奉“文章乃经国之大业”,有史诗情结,善于用石头、大地、雷电、飓风等营造宏大叙事。这样的诗人写得好了往往惊天地、泣鬼神,但易于归于虚妄;一类是广智这样的诗人,善于从细微处着眼观照世界,挖出渺小存在的诗性乃至神性,从一滴泪里映现悲悯,在一粒沙上显现情怀。而小即大,悲悯和情怀本质上无大小之分。一滴泪也好,一粒沙也罢,都是无比广阔的世界。如果说从高处看世界能够看出世界之间的关系,那么从低处看风景更能看出风景的内心。直言不讳地说,我本人偏爱后者。不仅仅因为那是一种有效的写作策略,更是一种携带着人性温度的写作。从这个维度上看,广智是以小见大、见微知著的高手。随手翻一翻他的诗篇,吟唱的多是垂柳、雨、落叶、杯水、铁树之类的小物象:
“下雨天。在前方升腾的薄雾中/眼睫的落差很大/我只有抱紧自己的呼吸/给花朵一个侧影”(《下雨天,抱紧自己的呼吸》)
“一条河/横亘在春天面前/是春风扭动百花盛开的钥匙”(《一条河》)
“寂静之中/靠在墙上的锄头倒下/树上的蝉重复着昨日之歌”(《小院即景》)
“一杯水游过我的身体之后迅速干了/我凝望窗外/黑云压来”(《一杯水能烫伤我的神马》)
“铁树之殇/就像邻家女人四十岁时的婚姻/整天在自家的阳台上张望/花未开,先凋谢”(《铁树之殇》)
这些因被施了魔法而在这个有霾的世界发着纯粹的光的文字,都是浮华时代里一个沉默诗人躲在自己梦中点燃的小风暴。小风暴,才是人间的风暴,也是更具杀伤力的风暴。如此,一个个的小风暴,挟雷携电,从他的指尖上升起。而那里面荡漾着丰沛的想象力、生命感。
回到前文——若像濬和尚问李白一样问广智“作诗喜用何字、常咏何物”,我不知广智将如何回答。但我知道广智有他自己的诗学密码,有他自己打开诗歌的独特方式,有他给这个喧闹世界制造的虽微小却绚烂的诗性风暴。
学者洪业在论杜甫时指出:“据说诗人的生活通常由三个‘W’组成:酒(Wine)、女人(Women)和文字(Words)。但杜甫不是。杜甫的三个‘W’是:忧虑(Worry)、酒(Wine)和文字(Words)。”我敢肯定地说,广智亦如此——他对当下世事的忧患并不比八世纪“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杜甫少一些;他的文字呈现出的清逸或凝重、泼墨或留白、斑斓或素净、智性或灵性,都在穿越般向老杜的靠近中显现个性;而遗憾的是,他不胜酒力。
责任编辑:fl
(原标题:驻马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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