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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仙观村访古观

2017-06-26 06:37 来源:驻马店网 责任编辑:ld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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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 赵新春道教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他的神仙大多也都很接地气。细一深究,一不小心,这些神仙就是你的邻里乡亲。在汝南县城西北7.5公里的地方有个叫壶仙观的村庄,村中

 

□ 赵新春

道教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他的神仙大多也都很接地气。细一深究,一不小心,这些神仙就是你的邻里乡亲。在汝南县城西北7.5公里的地方有个叫壶仙观的村庄,村中有个壶仙观,就与一位生活在东汉土生土长的驻马店籍神仙有关。

一、费长房与壶仙观

在中国神仙录里,确定籍贯是今天驻马店的著名神仙有三位。一位是原籍平舆后来因父母迁居南方,出生在南昌(今江西),以镇蛟斩蛇出名的“神功妙济真君”晋代的许逊——许真君;另一位是《茅山志》记载的华阳洞天保命府明晨侍郎的女仙,东汉汝南安城人(今汝南王岗)周爰支;最后一位就是我们今天要说的费长房。

据《后汉书·方术列传》记载,费长房原来是汝南的一位管理市场的小官,经常见到一个卖药的老头。等到集市结束后,老头会趁人不注意就钻到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壶里。因为这,费长房知道这老头是位神仙,就要拜他为师,经过考验后,成为他的徒弟。费长房原本可以有更高的修为,但因嫌弃老头让他吃粪便的三条虫子和凡心未了、思念家人,只学得捉鬼一项技能。但这也足以让他名噪一时,“能医疗众病,鞭笞百鬼,及驱使社公”。《后汉书》记载他曾识破幻化成汝南太守、击鼓扰民的老鳖;在新蔡葛陂抓到过奸淫葛陂君夫人的东海水君,并将其囚禁三年;教训过幻化成书生、盗窃社马的河狸。

然而,或许是学艺不精,或许是造化弄人,费长房最后弄丢了师傅给的治鬼符,却被地方小鬼给杀死了。因为费长房是汝南人,所以在驻马店至今留有很多与他有关的传说和遗迹,其中最著名的是南朝梁人吴均《续齐谐记》记载的费长房交代徒弟桓景九月九日戴茱萸避祸的重阳节传说,因为这上蔡县还被命名为“重阳节起源地”。有关费长房的遗迹,驻马店现存的一处是平舆县东和店镇仙翁庙,是当地人为纪念这位为人治病的仙人而建的,另一处就是汝南壶仙观村的壶仙观。汝南原来的壶仙观早已不复存在,今天人们虽然在壶仙观村壶仙观原址新建了三间道观,或许是因为离宿鸭湖很近,却以讹传讹,将壶仙观胡乱作了“湖仙庙”。

按照《汝宁府志》和《汝阳县志》的说法,壶仙观是费长房遇仙的地方,所以修观就是为了供奉费长房的师傅——壶公,也就是在汝南市场上那位卖药的老头。而宋朝王存等人编撰的《元丰九域志》里,则说“悬壶观(即壶仙观)即费长房旧宅”,是费长房自己的家,是他悬壶的地方。壶公,唐代王悬河《三洞珠囊》说他姓谢名玄(清代避讳,又称谢元),是历阳(今安徽和县)人。《云笈七籤》引《云台治中录》则说他姓施名存,是鲁(今山东)人。明朝王世贞写有《壶仙诗》,曰:“昔有汝南白头翁,手提玉壶称壶公,壶中美酒十万斛,桃花树树骄春风。长房小儿错狡狯,三试不过同沙虫。我今但入不肯出,一醉天地无终穷。”(见《弇州四部稿》十八卷)

汉代的汝南郡郡治在今天的平舆县射桥古城村。费长房作为当时的市场管理员,自然也是在那里遇到壶公的。因此,最早的壶仙观建在古城村附近。后来因为战乱,汝南郡先后迁移到过安城、息县和淮河下游的一些地区,直到隋才在当时的悬瓠城(即今天的汝南县城,时为上蔡县县治)固定下来,先称豫州,后为避唐代宗李豫的讳改称蔡州。

唐玄宗是唐朝一位很著名的皇帝。他在位时唐朝达到鼎盛,留下很多宗教建筑,其中仅汝南县城就建有开元寺、草堂寺(今废,原址在今天汝南汽车站路东面,明朝朝廷赐名凊戒寺)。而汝南壶仙观也是在唐玄宗天宝年间建造的。因为建成后不久的天宝十四年(公元755年)十一月赶上“安史之乱”,蔡州先后被李希烈、吴少诚、吴少阳、吴元济占有,成为朝廷与地方割据政权相互争夺的战场。想必作为道家福地的壶仙观香火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二、壶仙观大木

宋朝的祖无择,字择之,祖籍范阳,祖辈于宋太宗至道年间迁入上蔡。在宋仁宗宝元元年(公元1038年)以科举第三名登进士第,最后以中大夫知信阳军,并死于任上。他写有一首《题蔡州壶仙观》诗:“莺老花残过禁烟,杖藜闲步到壶仙。仙家本是无尘地,别有风光一洞天。”《四库全书》收录的这首诗有个题记,详细说明了宋朝壶仙观的境况。根据题记,祖无择是农历四月初八到壶仙观游玩的。选择这天是因为当时每年这天蔡人都会集聚于此,欢赏游歌,特别热闹。在道教和佛教中,阴历四月初八,是道教尹喜真人和天师葛祖的圣诞,也是佛教佛祖显世的降生之日。不知道宋朝时蔡人聚会壶仙观是否也是这个讲究,但农闲踏青寻春的意蕴想必也在里头。题记中说,那时的壶仙观院内因“有仙榆数十株,亦名大木观”。

    壶仙观宋朝称壶公观,也称壶公祠,是当时蔡州一处非常出名的景致,不少宋代文人的著作里都留有它的影子。著名的像苏辙的《蔡州壶公观刘道士〈并引〉》、宋朝陈师道的《壶公观大木》、秦观的《次韵太守向公登楼眺望二首》、吕南公的《出蔡州》等。

关于壶仙观的“大木”,宋朝蔡州通判刘敞先后写有《壶公祠大树》诗和《壶公祠大树记》文。它的《壶公祠大树》诗说:“若人既羽化,伊树亦千年。委干龙蛇蛰(此树枝反下入土中),交阴孔翠鲜。流光驹过隙,浮世海成田。信有壶中药,能移物外天。真游藐何许,神理信茫然。会见辽东鹤,悲歌感市廛(壶公所居近市。今此树乃在郊外,非汉时城也)。”

刘敞的《壶公祠大树记》是为立在壶公祠的碑写的碑文,除了讲壶仙观的地理位置、来历和壶仙观大木的三大奇异之外,还交代了宋朝壶公祠的始建和重修时间。宋朝壶仙观始建于宋真宗咸平二年,即公元999年,是一个很吉利的年份。八卦一下,在民间声誉甚高的包拯也是出生在这一年。时过境迁,风雨侵蚀,大概四十多年后宋仁宗庆历初年,北宋名臣夏竦出守蔡州,对壶仙观进行了翻新。关于宋朝人屡屡称奇的壶仙观大木,刘敞在《壶公祠大树记》里列出了三点,“汉以来九百余岁矣,常草木所不能待也,此独存,是其异者一也”,意思是说这棵树从汉代生长到宋朝已经九百多年了,寻常的树木都死了,而这棵树却一直存活;“察其根则虬结而胶致,察其干则空虚而穿穴,察其叶则柔弱而繁泽,是其异者二也”,是说你看这树的根如虬龙胶结在一起,树干中间空虚,多有孔道,并且树叶虽然小弱,但却充满光泽;“条之下垂,蒂之上属,侧穿复出,大者合抱,小者径尺,环之成林,是其异者三也”,再看看这些侧出的树枝,下垂入地,又返而上长,大大小小,环树生长,就像一个小树林一样。有这三异,壶仙观在宋朝的名头也就越来越响,于是,有人就深究其这是什么树来了。宋朝时岭南地区尚还荒芜,不是有错被朝廷发配,很少人到南方去,自然对南方树木也并不了解。据陈师道《壶公观大木》记载,直到一个福建人沈丘令张戣到这里看过这棵树,才给出了答案,这是一棵南方常见树——榕树。榕树多生活在热带和亚热带地区,能在驻马店这样的北方地区长得很好,确实是件很奇异的事情。

三、明清壶仙观

元好问是金末元初著名文学家、历史学家,著有《中州集》十卷,在第九卷有《先生予可七首》记录的是一个奇人王予可。王予可,字南云,南宋人,原籍吉州(今江西吉安市吉州区),他的父亲和他都是行伍出身,应该是识不了多少字。宋朝朝廷南渡后,他就滞留在中原地区,以郾城为主要落脚点,游寓于上蔡、遂平、郾城之间。三十岁时,王予可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一切都变了。用现在的说法就是这病让他开了“天眼”,虽然留有癫狂的后遗症,却突然“能把笔作诗文及说世外恍惚事”。他的众多诗作中有一篇叫《蔡州北悬壶观仙榆》,因为元好问记录这件事是作为诗坛趣事来写的,只选了他认为最好的一句“壶树苔波月渍皴”,诗的原貌我们便无从得知了。但这首诗却印证了清朝汝阳知县邱天英主修的《汝阳县志》的一个说法,就是壶仙观又名悬壶观,即“相传有树高数十丈,壶公悬壶于其上,因名悬壶观”。同时,这段记载也告诉我们,赵构南渡后的宋金南北对峙时期,壶仙观的大木——仙榆依然还在。

公元1234年,南宋与蒙古联手,在蔡州即今天的汝南县,发动了灭金的最后一战。当时蔡州的西面和北面是蒙古人的防区,壶仙观也在其中。对于素以“我军过后,草木不生”而著名的蒙古军来说,究竟是拿这棵“仙榆”做了攻城器械,还是用树作了堵练水(今练江河)淹蔡州城的木石,我们不得而知。反正从这以后,再没有任何关于壶仙观大木的记载了。

壶仙观在明清时,只是《一统志》和《汝宁府志》、《汝阳县志》等地方志书里有零星记载。没有了森森的古木,自然也就是少了种仙气和天人合一的文人情怀。

明朝景泰年间修撰的《寰宇通志》是明朝第一本《大明一统志》。书中称壶仙观为悬瓠观,说“旧名悬壶,在府城北十五里。本费长房旧宅,唐天宝年间建,国朝正统八年重修”。在嘉靖年间改名壶仙观。正统(1436~1449年)是明朝第六个皇帝英宗朱祁镇登基后的年号,八年是公元1443年。屈指算来,此时距宋朝重修壶仙观已经过去了444年。

明朝到清初,“壶公仙迹”仍然被当地文人推为“汝南十景” 之一,但它的名气、人气显然已难望宋朝鼎盛时的项背了。清代第一部《汝阳县志》执笔者、明末清初当地著名文人羊璘写有汝南十景诗,其中就有《壶公仙迹》:“市上白头翁已去,传来姓字多荒唐。翻身欲解壶中诀,煮石先倾楼下觞。鹤子往还等石火,灵祠兴废历齐梁。一湾沙湿银杏树,野草青青晚日黄。”

清朝另一部《汝阳县志》纂修者之一,当地文人李根茂也写有《秋日游壶仙观》:“壶公遗观傍荒丘,汝水萦回绕观流。不知仙子何处去,世人犹向此中求。高原日暮牛羊下,废址风来草树秋。若是长房乘杖回,桑田沧海亦生愁。”李根茂诗称“壶公遗观”,显然到这时壶仙观已经彻底衰落了。

今天的壶仙观是有心人修建。三间青砖、石棉瓦顶房,在周围高树的衬托下显得低矮而苍凉,似乎与壶仙观厚重的传说和历史并不相干。但“日暮牛羊下”、“风来草树秋”的沧桑美景还是让我觉得不虚此行,脑海里突然闪出的宋朝人刘敞的《壶公祠送别》,也让我感悟到一种舍的洒脱:“尘世纷纷多别离,一攀庭树欲沾衣。不知何故壶中叟,能弃人间不复归。”弥补了看景不如听景的遗憾。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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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驻马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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