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在上蔡的传说

□         张建华

       西汉末年，王莽废汉自立，南阳刘秀起兵讨莽。初时，由于刘秀兵微将寡，力量薄弱，到处被莽军追杀。一次从南阳向项城南顿的转移中，刘秀途经上蔡，几次遭到厄困，且都化险为夷。

             美娘赠桃

       为了摆脱莽军追赶，刘秀一天没进水米。人饥马乏，把刘秀的眼睛都急出“星”来，马也累得走不动了，正在这时，刘秀见前面有一片桃林，便强打精神，拉着马向桃林走去。农历五月的天气，正是仙桃成熟的季节，刘秀望着那白里透黄、黄里透红、又圆又大的仙桃，馋得口水直流。刘秀东张西望了一阵子，除了头上炎炎烈日及桃林那边几家茅舍外，连个人影儿也没有。刘秀索性自己动手摘下桃子，连桃毛都顾不得擦，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刘秀吃得正香甜，从桃林深处走出一个人来。只见她面似桃花含露，体如白雪团成，行如风摆杨柳，静赛玉雕观音，丹唇未启笑先闻。

       刘秀听到笑声，吓了一跳，半个桃子也随之落地。他抬头一看，见面前站着一个美貌女子，正注视着他。刘秀急忙上前施礼：“请姑娘饶恕，我饥渴难忍，摘了你的桃子，我如数付钱。”说着便从兜里掏出“货泉”（当时流通的莽币）。“谁要你的钱，我家的桃子是不卖的。”姑娘半真半假地说。“不卖？”刘秀犯难地搓着手自言自语：“这该如何是好？”姑娘看着刘秀发愁的样子，不由发出“咯咯”笑声。刘秀一时莫名其妙。姑娘看着刘秀憨厚，断定他不是坏人，就提起竹篮，摘了满满一篮仙桃，放到刘秀面前说：“请将军痛痛快快地吃吧，我家桃子是专给好人吃的。”说着又去割青草喂马。刘秀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连说：“好人、好人。”刘秀提起竹篮坐到旁边的土台上，又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一口气吃下半篮，桃核也撒满了坐过的土台。第二年春天，满台长出了又肥又嫩的桃苗。

       后来，刘秀得了天下，当上了光武皇帝，专门来此地寻访姑娘。时过境迁，姑娘不知去向。刘秀感念姑娘危难相助的深情，情不自禁赋诗一首：

       遥想当年过桃林，人饥马乏独一人。

       人面夭桃劳惠赠，光武中兴念此君。

       芳踪渺渺归何处，秋风萧瑟伤怀深。

上穷碧落下黄泉，再向瑶台觅化身。

       吟诗毕，他又传下御旨，在桃林内修建庙宇，雕塑姑娘化身，以示永久纪念。这就是现在的上蔡县洪河北境的桃台庙村。圣迹依旧在，佳话随处寻。

             过洄曲河

       刘秀吃下大半篮仙桃后，顿觉神清气爽，精神大振。由于战事紧急，他匆匆告别了姑娘，策马向东北方向走。

       刘秀在桃台吃桃时，耽搁了一段时间，王莽的军队快追上来了，能听到马队的喧嚣声。刘秀急得头上直冒虚汗，催动战马，紧赶慢赶到了朱里店（现为上蔡县朱里镇）。见前面一条弯弯曲曲的河道（即洄曲河）水势汹涌，舟楫横斜。刘秀一阵欢喜，急忙跳下马来，向一老者问：“请问这里到东岸还有多远？”老者回答：“请问将军是走水路，还是走旱路？”刘秀问：“走旱路怎讲，走水路又怎讲？”老者回答：“走旱路18里，走水路108里。”刘秀听后，迟疑不决。为了躲避追兵的眼睛，缩小目标，他本打算弃旱路走水路的。可是，水路这么遥远，何时才能过东岸到达南顿呢？时间耽搁久了，怕又会出现意想不到的麻烦。刘秀黯然长叹：“唉！像这样的河，要它干什么，将来我若得了天下，非把它填平不可。”话音刚落，只见洄曲河两岸土动，霎时河水四溢，河床高起，传说波涛汹涌的洄曲河从此消失了。仅留下一条干涸的河床，人们俗称之为枯河。

             活埋刘秀

       走水路不行，刘秀只好走旱路。刘秀飞身上马，两腿夹紧马肚，挥动鞭子使劲儿朝马屁股上抽了3鞭，那青鬃马虽是上乘好马，但终究敌不过路途遥远和艰辛，勉强跑了一段，又慢了下来。眼看莽军就要追上，该怎么办？刘秀万分焦急，头上大汗淋漓，衣服和鞋袜像水浸过一样。莽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能看见马队的影子。刘秀朝四下张望，想找块青纱帐躲一躲。可是，上哪儿找青纱帐的影子呢？放眼望去，遍地是黄澄澄的麦茬地，远处晚熟的麦子还露着些许青色，但它们是那样的矮小，藏得下人，藏不住马，怎么办？在这危急关头，刘秀忽然发现东方不远处有一老农在犁地。刘秀急忙打马赶了过去。到了跟前，刘秀慌忙下马向老农求告：“请搭救，后面追兵杀我！”老农吃了一惊，赶忙叫停牲口，仔细打量刘秀。只见他眉清目秀、相貌堂堂，不像是坏人，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他左顾右盼，遍地都是空荡荡的麦茬地，哪里可以藏人呢？老农一时犯愁，低头沉思。看到脚下的犁沟，老农眼睛一亮：有了，我不如把人“埋”起来，兴许能让他躲过这一劫，便对刘秀道：“请将军躺下，我来救你。”刘秀迟疑了一会儿，便躺在犁沟里。老农用铁锨在刘秀身上盖了一层厚土，直到看不见痕迹为止。随后，老农扬起马鞭，对准青鬃马狠狠地抽了一鞭，那马撒开四蹄，向东跑去。然后，老农戴上草帽，拿起旱烟袋坐到一边抽起烟来。不大一会儿，莽军大队人马赶来。一个当官儿模样的人走过来厉声问：“老头儿，看见一个骑马的人没有？”老农用手一指道：“看见一个将军，骑着马跑过去有一个时辰了。” 莽军当官半信半疑，绕老农转了一圈。老农镇定自若，无事人一样，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有一军士忽然高叫：“启禀将军，正东方有一黑点儿，好像是匹马。”莽军当官儿的站在高处，仔细看了看，厉声命令道：“你们还愣着干啥，快追！”一声令下，莽军马队箭一般向前窜去，留下一串零乱的“嗒嗒”马蹄声。

       莽军过后，老农把刘秀扒了出来。别提刘秀那个感激劲儿了，什么好话都说，并认了老农为“义父”。认了义父以后，刘秀还没有忘记给他通气的“使者”，他朝着藏身的犁沟附近，认真查找，发现一只蝼蛄在撅着屁股打洞。他深情地对着蝼蛄道了声谢，而后，辞别老农绕道东去。传说，活埋刘秀的地方就在上蔡县朱里镇乔李村一带。

            光武台燎麦

       刘秀失去了战马，去项城南顿的路程只好靠两条腿了。王莽的人马过去了，但时不时还有些散兵余勇从这里路过。刘秀不敢走官道，只好走小路；不敢明着走，只好等天黑了赶路。这样，刘秀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天黑了才过东岸。

       在桃台吃的桃子水分大，顶不了多长时间，肚子叫唤起来，“咕噜、咕噜”很难受。刘秀借着蒙蒙月色，向四处眺望，发现不远处，尚未收割的麦子在晚风中摇曳。刘秀走过去撸了几把，拿出火链子、火石头及纸，又胡拉了一些落地的麦穰子点着，把麦穗凑近火头烤了起来。一会儿，麦穗由青黄变成了焦煳色。刘秀觉着已经到了火候，便把火熄灭，把外衣脱下，揉着、吹着、吃着。刘秀吃饱后，又到河沟里喝了几捧水，顿时来了精气神，迈开大步向南顿走去。

       据说，现在的上蔡县东岸乡光武台村，就是当年刘秀燎麦吃的地方。这里，每遇雨水冲刷，人们还可以在光武台上找到不少煳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