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家质疑折射统计信任危机

□魏文彪

在上周的清华大学经济形势讨论会上，中国宏观经济学会秘书长王建等多位经济学家对国内5月份8.9%的工业增速提出怀疑，称其实际增速可能只有5%。他表示，内地统计数据存在很大问题，当萧条来临时，地方政府就用统计做贡献，相关数据并未体现真实增长。统计局相关负责人16日表示，经济学家对5月份统计数据的质疑只是猜测，并没有可靠的依据做支撑（6月17日《新京报》）。

王建等经济学家对5月份8.9%的工业增速提出怀疑，是认为在用电量没有出现好转情况下，工业增速难以出现像统计数据显示的那么大的反弹，而其“内地统计数据存在很大问题，当萧条来临时，地方政府就用统计做贡献，相关数据并未体现真实增长”的表态，则反映出经济学家们对于当前部分统计数据的真实性存在着深深的怀疑。其实，除了部分经济学家之外，不少民众也对部分统计数据存在怀疑心理。有关国民收入增长相关数据公布之后，网络上总是一片质疑之声，就是明证。

如果说经济学家更多的是从理论与学术角度出发对一些统计数据提出质疑的话，民众则更多的是从自身实际情况与切实感受出发，对某些统计数据的真实性表示怀疑。如有关统计数据显示，国际金融危机发生后国民收入依然有较大幅度的增长，但是多数国民在经济遭受金融危机冲击背景下的实际情况则是工资下调、收入下降了。这种统计数据与民众实际情况及切身感受的明显背离，难免会让民众对部分统计数据的真实性产生怀疑，甚至因此而对有关统计数据产生信任危机。

而另一方面，现实当中确实一定程度地存在着在统计数据上弄虚作假的行为与现象。有些部门在进行统计工作时喜欢搞“选择性统计”，习惯于“报喜不报忧”，结果导致部分统计数据与现实情况存在较大距离。部分地方政府与官员为了更多地出政绩，指使有关部门在相关数据上造假。由于全局性的统计数据由各地上报的数据汇总与归纳而成，结果造成全局性的统计数据含有不少的“水分”，影响最终统计数据的真实性与准确度，并因此而遭致经济学家与民众的质疑。

显然，唯有有效遏制与杜绝“选择性统计”及在数据上造假现象，才能切实提升统计数据的真实性与准确度，也才能消弭民众与社会对于相关统计数据的怀疑，重建民众与社会对统计数据的信任。这就需要一方面通过立法等举措对统计作假行为予以严惩，包括依法追究性质与情节恶劣者的法律责任，另一方面应当通过实行垂直管理在内的制度设计强化统计部门的独立性，从制度上保障统计工作能在不受权力干扰情形下独立进行。与此同时，在统计工作当中也可尝试引入民间调查机构，由政府向其“购买”有关调查与统计数据，确保有关统计数据的真实性。而统计数据的真实性与准确度得到提升，不仅有利于消弭民众与社会对于相关统计数据的不信任，更可因此而为政府科学决策提供更为坚实的依据与基础，在更大程度上发挥统计数据对于促进经济社会发展的功效。